一个小朋友

来日方长

吕潇然x佟一丹


不了解部队的生活,乱写的😬️


吕潇然在很长时间里,对自己和佟一丹关系的定性都是闺密。闺密其实是个很安全的词儿,前后都留有余地。


俩人上学的时候就是室友,一起上课一起训练,俩人走一块儿,不带吹的,那就是一道风景线。


刚上大学的小伙子小姑娘们,把积攒了将近二十年的荷尔蒙迸发出来,那个激素的强度和密度混杂在空气里,又被人类无法脱离的呼吸运动回收到体内,流窜在血液里,直抵心脏和大脑。


军校更是。那是国之重器压不住的躁动。


佟一丹和吕潇然都是拔尖儿的姑娘,四处都是如狼似虎冒着贼光的眼睛,可俩人的荷尔蒙没散发到正地方,大好光景的小丫头,一心就是开好飞机,保家卫国。


她俩身上就差写着生人勿近了,二十多岁的雄性激素靠近不了她们,相互碰撞交织的,只有彼此。比起老虎,她们更像是狮子,守卫领地,也守卫彼此。



女生的友谊大多不是单纯存在的,友谊里交织着亲情或爱情,说不清道不明。少小离家的两个人,彼此支撑依靠,强烈的依赖感推着她们相互挤压碰撞,抗过了不少常人难以想象的日夜。


生活总会有些意料之外,哪怕是提到时间就得准确到小数点后两位,牙刷放置的歪斜角度都精确计算的她们。


她们身上的意外,拢共有这么两回。第一次意外出现在吕潇然身上。


她恋爱了。佟一丹介绍的,说是来人间走一遭,得各种经历都有,谈恋爱也算一项。吕潇然觉得她说的有点道理。就答应了。


说起来那男孩跟她们算是一家人,也是军人,解放军艺术学院,学戏文的。


按理说俩人挺般配,一文一武,一个上九霄比肩日月,一个品生活书写春秋。而且,男孩无论是长相还是家庭背景,也都是国家挑选过的苗子,讲道理的话,绝配。


但吕潇然只跟佟一丹讲道理,所以俩人没处几天就分手了。


据吕潇然口述,分手原因,是性格不和。性格不合这四个字放在一起,基本上就是你别多问了,到底为啥分,我也说不明白。


分手也得有个分手的样子。虽然吕潇然觉得,自己没啥难过的,可佟一丹觉得,分手了就得散心,难不难过另说,找休假的时间出去玩一趟才是正经事。


吕潇然想想也是,分手这么难得的经历,是得庆祝一下。不对,得散散心。熬到了休假,俩人儿一头扎进了游乐场。


过山车上,几乎所有人都在嗷嗷叫,过山车坐了一半,佟一丹觉得不对劲,“咱俩是不是得叫两声。”


这句话被风声和别人的叫喊声稀释,吕潇然歪着脑袋靠近佟一丹,“啥!!”


“咱俩是不是得叫两声,不然太没气氛了!”


“行!”


俩人嗷嗷交了两嗓子,觉得这事儿不靠谱,像是猴子自己耍自己,太滑稽,太不敞亮。


下来之后吕潇然教育佟一丹,开学第一课,就教育你除非关系到国家利益,否则坚决不能扯谎,你瞅瞅你刚才什么破建议,不光对敌人不诚实,简直对自己也不诚实。


佟一丹纳了闷,“这哪来的敌人?上面可都是人民,你日夜守卫,拿命保护的,人民。”


“我说那大机器。”吕潇然说着,挥了挥手里的票,双人票,上边写着¥80,“白瞎这票钱,还不如回去训练。”


虽然佟一丹觉得这人挺没劲,但也不得不承认,这玩意儿真不如回去训练有意思。另一方面,佟一丹考虑到,吕潇然刚失恋,应该要有这个气儿不顺的仪式感。想到这里,她觉得自己,还真是挺周到一小姑娘。


这第二回,也不能说是谁的原因,那就姑且算是老天的原因。毕业之后,接组织安排,两人被分到了两个城市。一个在南一个在北。


临走俩人道别,面对面坐在餐馆里,佟一丹举杯说“划江而治,各居一方。”吕潇然回“天涯何处无芳草,我干了!”


喝干了杯中酒,佟一丹抓着吕潇然肩膀“你敢有芳草。”


吕潇然抬头看着佟一丹,眼角蒸腾起水雾“咱俩认识四年了吧。”


“是。”


“注意安全。”


佟一丹起身,坐到吕潇然身边的座位上,抱着她的胳膊抓着她的手,额头抵在她肩膀上“你也是,注意安全,身体健康。”


“好,万事如意!新年快乐!别娘们儿唧唧的,来再喝一个。”吕潇然吸了下鼻子,她以为这样眼泪就流不出来。


人间三情,亲情爱情友情,都在酒里,喝了这杯酒,千万里路,你大胆走。不用多说,俩人心照不宣。


说再见,是为了再次相见。她们又相见了,俩人被调回了首都。


佟一丹先到,她去接的吕潇然。


刚上回部队的车,吕潇然递给佟一丹一个包。死沉。


佟一丹压低了声音凑到吕潇然耳朵边上说“你是不是遇见什么事儿了。”


“没啊。”


“那你偷部队的炸药包干嘛呀。”


“去你的吧,都是给你的,信。”


信。俩人没见面的这两年,吕潇然每天给佟一丹写一封信。没什么大事儿,都是生活里的琐碎角落,哪怕是今天多吃了一根鸡腿。


她只是想把这些事告诉佟一丹,没有目的,就是想告诉她。


佟一丹抱着信,眼眶一红,“这还不是炸药包,你这是炸我。”


佟一丹回宿舍拆开包,信封上写着日期,她随手抽出来一封,是2016年3月5号。


三月五号,多云

一丹,今天收到了你寄来的包裹,满满一大包,坚果很好吃,你永远能猜中我最喜欢什么。坚果这个东西有点儿像你,看着挺坚硬,外边是个硬壳,但是去深挖,就会发现你有多甜蜜……

最近我这边天气起伏很大,我有点儿感冒,现在头疼的不得了,我很少生病,所以生病像是让我的生活漂浮了起来,我很慌,很不安,在这样的时刻里,我格外想你。


佟一丹读完这封信,小心的叠起来放进信封里。过一会儿又摸出来,又读了一遍。她手指尖放到信纸上,轻轻的摩挲几下。


这份感情到位了,她觉得。那几百个日日夜夜的距离,一下子就消失在自己眼前,她看见了吕潇然的生活,她有资格再陪她走一遍。她们的生命线再一次合二为一。


时间被折叠,佟一丹成为了吕潇然的时间旅行者。


“楼顶,来看月亮,我偷偷带了酒。”


吕潇然坐在楼顶的边上,佟一丹走到吕潇然身后,说了句,“我来了。”吕潇然嗯了一声算是应答。


佟一丹没动,吕潇然也还是坐在那里,吕潇然她在看月亮,佟一丹在看吕潇然。其实没差别,她们看的都是月亮,吕潇然就是佟一丹的月亮。


“信我读了几封,我不舍得看完。”


“没事儿,来日方长慢慢看。”


“有多长。”


“有一回训练完我吐了,我当时觉得早晨不应该多喝那碗小米粥。”


“你恶心死了。”佟一丹到吕潇然身边坐了下来。


“有一回我飞机出故障了,但我顶住了,也不是我一个人顶住的,有那么一瞬间,就一瞬间,我觉得你在陪我,我就顶住了。”


“嗯。”


高楼上,总是有更强的风在涌动。


吕潇然开始对着月亮唱歌,唱的是风中有朵雨做的云。


“风中有朵雨做的云

一朵雨做的云

云的心里全都是雨

滴滴全都是你”


唱完这两句,她哭了,佟一丹也哭了。佟一丹问,你是云吗。吕潇然说不是,我是花。佟一丹说,可以,我是蜜蜂。


这样的时刻,蜜蜂也许不采花蜜,但佟一丹不可能不亲吻吕潇然。这一切都异常的顺畅,亲吻,拥抱,耳鬓厮磨。好像她们曾经就这么做过,好像她们已经将彼此珍惜了一生。


“来日方长。”

“我来了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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